2025年5月7日

援非 冒险救治艾滋患者

  • 山西青年报
  • 任健康
  • 2014-07-31 11:46:00
 吕梁市人民医院骨二科主任 牛建军

    牛建军 男,1967年出生,副主任医师,1992年毕业于山西医学院(现山西医科大学),现任吕梁市人民医院骨二科主任、吕梁市骨科医学会委员。曾在省级以上杂志发表论文十余篇。
 
    艾滋病、孤独和思乡,牛建军在非洲援助的两年时间里,每天都要和它们打交道。一次,他在给一名艾滋病患儿做手术时,不慎刺伤左手。黑人助手和护士紧急送他去化验室急诊化验,虽然当时的结果是阴性,但牛建军知道艾滋病的窗口期很长,直到回国后,经过连续两次化验,结果均显示正常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    主动报名去援非
    2008年11月底,省卫计委通知,吕梁市人民医院需选派一名援非医疗队员。一直崇尚白求恩精神的牛建军毅然向组织报了名,却遭到全家人反对,“非洲遥远、气候炎热、语言不通,听说政局还不稳,万一有点闪失怎么办?”但是,牛建军没有退缩,并经多次解释,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。后经推荐、审查,他被组织任命为中国援多哥卡拉医疗队队长,此次援非是吕梁市首次派出医疗队员。经过半年多的培训,2009年8月19日,牛建军一行正式踏上援非旅程。
    多哥面积约山西省的三分之一,人口600多万,以农牧业为主,人均GDP不足200美元;当地传染病、寄生虫病高发,尤为突出的是疟疾、伤寒、艾滋病、结核、肝炎等。医疗队的目的地是东岱医院,位于卡拉省,距离首都有470公里,是我国于1994年援建的,也是卡拉两所大医院中的一所,共有100张床位、100多名员工,仅有五名医生。而牛建军带领的医疗队一下子就去了八名医生,对当地群众来说,真可谓是雪中送炭。
    当时,医疗队住在靠近市中心的一个小院落,每人一个房间,内部条件极其简陋,生活设施年久失修,可市场上根本买不到维修的配件。牛建军把条件相对较好的房间都给了队员,自己选择了最差的一个。
    那时,他的马桶有一年半的时间不能使用,每天晚上都得去驻地周围的草丛里方便,那里常有毒蛇,每次都得小心翼翼;更为惊悚的是,晚上睡觉时,经常有鞋子般大的四脚蛇(蜥蜴)从肚子上爬过,队员们半夜被吓醒是常事,有的女队员甚至整夜不敢入睡;当地的食物品种极少,物价很贵,一个青椒5元、一个苹果7元,缺盐、缺醋、缺蔬菜实属平常。
    救治艾滋病患者
    一台陈旧的200毫安X光机,是东岱医院唯一的贵重仪器,就连血压计也仅有5台。对此,牛建军曾多次组织队友们一起讨论,如何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充分利用有限的药械资源,用最简便、最有效、最省钱的方法为每位患者服务。
    当地艾滋病人众多,占到住院患者的13%,这对医疗队员的心理、技术无疑是个重大考验。
    他们接待的第一例艾滋病患者,是一名右大腿及右上臂陈旧骨折、畸形愈合的妇女。由于贫困,她攒了两年钱才出来看病,但是被好几家医院拒绝,只好前来求助中国医生。此前,牛建军并没有给艾滋病人做手术的经验,“万一不小心感染艾滋病怎么办?会不会像当年白求恩大夫似的,死在异国他乡,再也见不到家人?”最初,他的压力很大,但是,他想到了自己的队长身份,“打铁必须本身硬,要求别人做到的,我首先不能畏惧和退缩。”
    于是,他戴上打铁用的橡胶围裙、穿上长统雨靴作为防护衣,成功实施了手术,并且为患者提供了我国免费赠送的药品。患者出院前,带着全家人给他下跪致谢,久久不愿起来,感谢的话说个不停,并称他是耶稣派来的神。
    有一次,他给一名右手疤痕挛缩合并艾滋病的10岁患儿做手术时,不慎被手术刀刺伤了左手。当时,他想:“这下可彻底完蛋了……”黑人助手和护士急忙跑来,为他反复冲洗伤口、清除伤口内淤血,送他去化验室急诊化验,虽然当时的结果是阴性,但牛建军知道艾滋病的窗口期很长,直到回国后,经过连续两次化验,结果均显示正常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    生病强忍思乡苦
    卡拉是高疟区,牛建军在此工作半年后,基本每40天患一次疟疾。最厉害的那次,他高热40℃,头疼得要炸裂,把衣物全部裹到身上都冷得全身打颤,哆嗦过后便浑身无力,连翻身下地到卫生间的力气都没有。那天,其他队员都上班了,他躺在床上,不由得想念家乡,掉下了眼泪。
    还有一次,他牙疼病犯了,脸都肿了,队内没有牙科医生,也没有相关设备,拔牙术不能进行;因害怕传染上艾滋病,又不能去医院找黑人医生治疗,只能口服甲硝唑保守治疗,如此坚持两月才自行痊愈。
    那时,电脑和电视是队员们唯一和祖国沟通的途径——电视只有中央四台一个频道,一遇到下雨打雷就丢失信号了,需要请黑人技师前来检修;只能通过电话线上网,网速很慢,偶尔能通过QQ视频看看家人和孩子,但经常一上网就掉线,牛建军只好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电脑发愣。
    用忙碌缓解焦虑
    2010年11月10日,牛建军72岁的老父亲身患中期食道癌,需要在山西省肿瘤医院做手术。得知这个消息,他坐卧不宁,“我本应该马上回国去照料父亲,父亲生我养我,含辛茹苦把我培养成人不容易。但是,我是队长,每天有大量病人需要我去救治……”
    回,还是不回?他左右为难。最后,他强忍内心的煎熬,没有向组织申请回国;而父亲也怕他担心,让弟弟给他留言:“孩子,爸爸没事,不用担心也不用回来,定下心来努力工作,为国争光。”父亲做手术那天,牛建军的心紧张地怦怦直跳,因为他明白,72岁的老人做开胸食道癌根治术,能否下了手术台还是个未知数。即使如此,当日,他仍连续给黑人朋友做了4台手术,在忙碌中,内心的恐惧得到片刻缓解。
    2011年4月28日,通过妻子的QQ留言,他得知,准备高考的女儿因贫血出操时突然休克。“作为父亲,我不能在孩子身边照料,心里的焦急无以言表。”其实,诸如此类,发生在其他队员身上的也不少,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,譬如,和他们同时去的洛美队翻译邸运生同志,援非满10月后因心肌梗死去世,尸体都没法运回来。
    援非两年,他们共接待病人30588人次,完成了1446台手术,接待和抢救中资机构患者4886人次,挽救了众多患者的生命,并受到大使馆、经商处领导及多哥政府高度赞誉。